仰望半月的夜空

７月１９日(水)／小空

【みすず】「早安，小空。」
她一副滿臉欣喜的樣子。
因為她似乎挺高興的樣子，所以我也很高興。
我雖然不太懂『早安』的意思，不過一定是個說了就會很開心的話語吧。
【みすず】「今天似乎也可以很有精神地度過呢-」
她把我放在肩上。
【みすず】「今天是結業式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明天開始就是暑假了呢-」
【みすず】「不過，今年暑假一定沒問題的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有這個人在。」
她蹲了下來。
在她的腳下處，那男人正在睡著。
即使是閉著眼睛，眼神看起來還是很兇惡。
【みすず】「所以我感到很興奮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要是他能盡可能地待久一點就好了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來做早餐吧-」
她站了起來。
看來她的確是挺高興的樣子。

【みすず】「今天早餐要做什麼來吃呢-？」
【みすず】「飯都沒了…用麵包吧-」
【みすず】「再加個荷包蛋吧…」
（開冰箱聲）。
【みすず】「有培根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那就來做培根蛋吧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解凍、解凍…」
（從蛋盒取出蛋的聲音）
【みすず】「我來單手開蛋吧～」
喀！
【みすず】「哇，失敗了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成功率大概4成吧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不過，以打擊者來說4成已經很厲害了。觀鈴真了不起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好了，神尾選手進入了打擊區了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第二顆蛋會怎麼樣呢？」
喀！
【みすず】「哇，又失敗了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低於4成了…」
【みすず】「不過，還是很厲害了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只不過最近狀況不佳。」
（煎煮物品聲）。
【みすず】「要打開換氣扇才行…」
唧、唧唧！
【みすず】「嗯？」
唧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唧！
【みすず】「哇啊-！」
有個速度很快的東西在到處飛來飛去。
是蟬。
那個吃起來苦苦的東西。
【みすず】「哇哇哇哇。」
她的肩膀晃來晃去地。
…啪沙啪沙。
我從她的肩膀上往桌上跳去。
【男】「很吵唉。」
這時侯那男人出現了。
【みすず】「因為，蟬又從換氣扇中飛進來了嘛!」
唧唧------！！
【みすず】「拜託啦，趕走牠。」
【男】「………」
那男的似乎狀況不是很好。
唧唧-----------！！
【男】「可惡…」
那男的伸出手。
…抓。
抓住了她的鼻子。
（拖引物體貌）…
之後，就這麼把她給拖走了。
…四下變得無人。
唧唧---------！
只有蟬還繼續很吵地叫著。
………。

過了一會兒，她自己一個人回來了。
【みすず】「我要好好加油！」
之後開始揮動她手上的圓形板子。
喀鏘！
【みすず】「啊-！醬油瓶倒了！」
喀砰！
【みすず】「啊-！沙拉油潑出來了-！」
唧唧-------！
蟬往她手中握著的圓形板的中央衝了進去。
噗！
【みすず】「咦？噗？」
【みすず】「哇啊-！往人的培根蛋！…不得了了！」
她看了看板子裡面，又戳了戳。
【みすず】「…好誇張…整個插進了蛋黃裡…」
【みすず】「觀鈴陷入危機了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應該是蟬比較危險才對！」
【みすず】「得快點把牠救出來！」
她用手抓住還在奮力掙扎的蟬。
之後把手伸到外面，鬆開手。
唧唧---------…
叫聲逐漸遠去了。
看樣子騷動是擺平了。

【みすず】「來，吃吧。」
【男】「………」
【みすず】「嗯？怎麼了嗎？往人？」
【男】「我問妳，這個玩意兒…有發生過什麼事嗎？」
【みすず】「沒有啊。完全沒有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好吃，嚼嚼。」
【男】「………」
嚼嚼…
【みすず】「………」
【男】「幹嘛？一副『哇啊，真的吃下去了』的眼神…」
【みすず】「我沒有啦，我沒有。」
【男】「是嗎…」
嚼嚼…
【みすず】「好吃嗎？」
【男】「好吃啊…」
【みすず】「吃起來沒有蟬的味道吧？」
【男】「什麼意思？」
【みすず】「沒什麼，沒什麼啦-。」
【男】「………」
他們繼續吃了下去。
我也從她手中分了點東西吃。

耀眼的陽光。
みすず在那之中走著。
我和平常一樣待在她的肩上。
而身旁的那男人也一如往常。
【みすず】「啊，找到什麼了。」
那男的突然往後跳。
【みすず】「咦？怎麼啦？」
【みすず】「是什麼哪？有臉唉。」
【男】「妳看錯了啦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是小人嗎？」
【男】「不可能有這種事吧？」
【みすず】「是玩具嗎？」
【男】「並不是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給我提示。」
【男】「又不是在玩猜謎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是秘密嗎？」
【男】「對，是秘密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嗯…」
【みすず】「是養在口袋中的寵物嗎？」
【男】「不要再想這個了啦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嗯-，那…」
【男】「說真的，我還比較在意在妳肩膀上那玩意兒咧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嗯？你說這孩子嗎？」
【男】「啊啊，就是那隻烏鴉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我介紹過了啊，牠叫小空。」
【男】「真虧這種東西會這麼親近人咧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嗯，我們是朋友啊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我們三個人感情很好的。」
【男】「不要隨便把我算進去。」
那男人看起來很粗魯。
常常會惹她哭。
不過她總是在他面前很幸福似地笑著。
看來那男的似乎不是她的敵人。
那算是她的什麼呢？
搞不太懂。

【みすず】「掰掰。待會兒見嘍。」
【男】「啊啊。」
他們似乎要在這裡分開了。
現在起只剩我和她。
【みすず】「小空你要在這邊乖乖等我喔。」
結果我馬上就被放在地上。
記得之前她也是沒有帶我繼續走進去這裡。
那男的似乎挺閒的。
今天或許監視一下這個男的也不錯。
不過我還是打算繼續待在她的肩上。
【みすず】「啊，小空你不能再進來了啦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在學校得要用功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要是帶動物進去的話，會被罵的。而且我也會被老師敲頭的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那樣的話我又會喊吼喔的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所以啦，你就在這邊乖乖等我吧。」
果然還是被從肩上放下來。
不過我還是跟著她走。
【みすず】「不乖！」
【みすず】「不能再進去了啦。」
被罵了。
【みすず】「那，掰掰。」
她揮著手跑掉了。
覺得有點難過。
………。

沒事做。
她也還沒出來。
踏踏…
我試著進去裡面。

【聲】「有了---！」
【聲】「在這邊-」
我被追逐著。
我明明只是想找她而已。
卻被許多人追趕著。
為什麼呢？
搞太不懂。
啪沙啪沙。
我跳上落差，穿過開著的空隙。
突然感到一陣耀眼的光芒。
是和在睡覺的地方所看見的一樣的，被切割的天空。
我往那邊出去。
在那裡什麼都沒有。
是個毫無遮蔽物的寬廣場所。
天空接近得讓我甚至忘記了要逃。
只有風的聲音在四周響著。
完全聽不到追著我的敵人的聲音。
【聲】「啊，是小烏鴉--！」
踏踏踏踏--！
我慌張地躲在陰影處。
【聲】「不用那麼害怕沒關係啦。」
感覺上挺像她的。
我稍微露出了臉。
飾羽短短的。
好像是男孩子，但卻穿著和みすず相同的衣服。
有著香香的味道。
一定是個飾羽很短的女孩。
【女孩】「啊！出來了！」
【女孩】「來來，過來這邊～」
她對著我招了招手。
我試著稍微接近她一點。
【女孩】「不用逃沒關係的，看。」
我的頭被撫摸了。
感覺上和みすず摸的一樣舒服。
【女孩】「沒錯沒錯。我不會欺負你的。」
女孩摸著我的羽毛好一會兒。
真舒服。
有點逐漸想睡覺了。
【女孩】「那，你是從哪裡來的啊？」
【女孩】「既然是烏鴉的話，應該還是從天空來的吧。」
【女孩】「過來一下～」
我被一把抓起。
那女孩走到了地面的邊緣。
然後逐漸抬高抓著我的手直到她頭上。。
我往下一看。
地面竟然如此遙遠。
危險。
實在太過危險了。
【女孩】「知道了嗎？我會刷---地把你丟出去，你要咻-----地飛走喔？」
【女孩】「那，我要丟了喔----」
…啪沙啪沙啪沙啪沙。
我試著用盡全力掙扎著。
【女孩】「你的展翅怎麼怪怪的？」
啪沙啪沙啪沙。
【女孩】「…你該不會還不會飛吧？」
啪沙啪沙。
我拚命地掙扎。
之後她將我放回了地面。
【女孩】「嗚奴奴…那你到底是怎麼不用飛就能進來的啊？」
【女孩】「該不會你也是魔法師吧？」
她笑著戳戳我的頭。
【女孩】「不過，如果是魔法師的話應該會飛吧。」
她的手上似乎纏著什麼。
我試著叼起那個東西。
【女孩】「啊！不行啦。」
【女孩】「現在還不能拆下這個啦。」
被罵了。
【女孩】「雖然我還不能在天空遨翔…」
【女孩】「不過，只要好好認真努力的話，總有一天會可以飛起來的。」
【女孩】「所以，你也得要好好努力練習飛行才可以喔。」
我被舉了起來。
【女孩】「那麼馬上重新開始挑戰--」
…啪沙啪沙啪沙啪沙。
【女孩】「…果然現在馬上要你飛是不可能的吧。」
【女孩】「那今天就特別優待服務帶你到下面再隆重歡送你吧。」
我被她給抱住。
然後就這樣下去了黑黑的地方。

我回到了和她分開的地方了。
那女孩慢慢地將我放下地面。
【女孩】「到這裡的話就可以安心了。」
【女孩】「不過路上會有車子在跑，要小心點喔。」
【女孩】「那就再見啦～」
…她走掉了。
又安靜了下來。
該做什麼呢…。
【みすず】「你在這裡啊。」
正當我還在困擾時，みすず來了。
我鬆了一口氣。
【みすず】「你剛剛不在這裡吧。去做什麼了呢？」
【みすず】「讓我有點擔心了呢。」
她說著便摸摸我的羽毛。
之後溫柔地抱起我放在她肩上。
她的臉很靠近。
我覺得很幸福。
【みすず】「啊…」
她看著天空。
而我也跟著往上看。
天空中有個影子橫掃而過。
和我有著一樣的形狀。
【みすず】「是烏鴉耶。是小空你的朋友嗎？」
【みすず】「還是你的父母呢？」
之後翻了一圈，便不見蹤影了。
【みすず】「小空總有一天也會這樣吧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會有在這片天空遨翔的日子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到時候可以丟下我沒關係的。」
遙遠的天空。
和我一個樣子的同伴。
牠動著羽翼，彷彿被天空拉走一般。
有一天我也會像牠那樣嗎？
那樣算是幸福嗎？
不對。
我只要和她一直在一起就很幸福了。

【みすず】「我要開始打掃了喔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你去跟往人玩吧。」
我被放了下來。
沒辦法，只好跳往停在一邊的木頭上。
之後她留下我，消失了蹤影。
取而代之的，是映入耳裡的低沈聲響。
不是那個女敵人發出的那種，是更為安靜的聲音。
似乎不會危險。
之後那男的出現了。
不斷盯著我所停著的木頭。
我慌張地跳了下去。
那男人伸出手，打開了我之前停著的木頭。
有白煙冒了出來。
那男的將手伸了進去。
【男】「燙啊----！」
【男】「………」
那男的的手變得相當火紅。
一定很痛。
那男的看向了別的地方。
之後消失了身影。
沙沙…
似乎是在找什麼吧。
【男】「………」
【男】「喔！」
【男】「栗饅頭啊…還不賴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是不賴。」
【男】「嗚喔…」
她笑著站在一旁。
【みすず】「嗯嗯，是還不壞。」
【男】「妳在說啥啊？」
【みすず】「栗饅頭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自己一個人吃會不好吃喔。」
【男】「我喜歡自己一個人躲起來吃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等一下喔。我去泡個茶。」
【男】「那妳掃除怎麼辦？」
【みすず】「做完啦。」
【男】「………」

嘶、嘶嘶…
他們喝著冒著熱氣的東西。
【みすず】「茶也很好喝，栗饅頭也很好吃。」
【男】「是沒錯…」
【男】「嗯-…」
【みすず】「怎麼啦？」
【男】「姆-嗯…」
【みすず】「往人到底怎麼啦？一直在那邊低聲呻吟著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明明栗饅頭這麼好吃說…嚼嚼。」
【男】「………」

一切事物又開始被染成了黃昏的顏色。
她又將我放回了肩上。
太陽下山了。
之後，世界變得一片黑暗。
但，這個地方…只有她的居所依然殘留著溫暖的光芒。
在居所裡，有個小小的方形光芒。
那光芒頻繁地變換色彩，照映著她的臉。
【みすず】「妮哈哈，剛剛那個好有趣喔。」
砰-------咚！
【男】「哇啊----！」
居所劇烈地搖晃著。
我已經不會慌張了。
這是那女人出現的前兆。
【みすず】「哇，我媽媽又撞進倉庫了…」
【みすず】「大概又是喝醉了吧。」
【男】「每天這樣真虧她沒事呢…」
【みすず】「我去接她嘍-」
【男】「啊啊。」
【女】「我回來啦～」
【女】「那吃閒飯的還沒睡著吧-？」
【みすず】「往人嗎？是還醒著啦…」
（用力踏地板聲）
砰！
【女】「喝吧。」
【男】「………」
【女】「你說啥？」
【男】「………」
那男的一直沈默不語。
【女】「觀鈴！」
【みすず】「啊，是！」
【女】「妳也來喝吧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可是我…還未成年耶。」
【女】「觀鈴，告訴妳個重要的秘密吧。」
【女】「其實啊，妳的出生證明書上我少填了10歲。」
【女】「所以Ok的啦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那，我就是…歐巴桑了。」
【女】「沒錯，是個歐巴桑了啦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吼、吼喔…」
叩叩！
【みすず】「好痛喔…為什麼兩個一起打我啊…」
【女】「喂，觀鈴。來點啥下酒菜吧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喔，嗯…」
踏踏…
似乎又要開始什麼了。
那女的又出現了。
身體的顏色從黑色變成了白色，給人更危險的感覺。
【女】「那麼今晚最初的節目就是…」
【女】「…餘興節目大會。（註1）」
【女】「耶----咿！」
【女】「來啦，開始吧。」
【男】「是大會的話就對大家說，不要只看著我一個人講。」
【女】「我們是觀眾啊。」
【女】「哪，觀鈴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嗯，是觀眾。」
她重新坐在那男的面前。
【みすず】「我說啊，媽媽。往人他很了不起喔。會做很讚的表演的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耶，是什麼咧…」
【男】「我不是說過不會再表演給妳看了嗎？」
【みすず】「為什麼要這樣說啊…」
【みすず】「我明明很喜歡那個的說。」
【男】「………」
【男】「……我說不幹就是不幹。」
【女】「都這麼捧你場了還不表演嗎？」
【男】「捧我的是妳女兒吧…」
【女】「還滿會撐的嘛。」
【女】「這樣的話就把你送到後院去吧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哇…那樣太殘忍了啦…」
【男】「那是啥鬼地方啊？」
【女】「想聽嗎？」
那男的的喉嚨發出了聲響。
【男】「我要聽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我不要聽！」
她把頭藏了起來。
【女】「我家的後院啊，看。從廚房的窗戶看就很明白了。」
【女】「…草都長得茂盛繁雜的一堆。」
那女的開始詳細地說起話來了。
………。

【男】「有時間威脅我的話，還不如看是要趕快叫衛生署來處理還是怎樣吧？」
【女】「沒差啦，他總是給家裡添了點聲譽嘛。」
【男】「別要這種聲譽啦。」
【女】「怎樣，吃閒飯的？」
【男】「知道了啦…」
【みすず】「太好了。」
【女】「很好，這才像男人嘛。」
【男】「但是，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喔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我很期待的。」
那男的取出了人偶，放在地板上。
踏踏踏踏…
那人偶開始走了起來。
【男】「怎樣？」
【女】「………」
【女】「觀鈴，這沒啥有趣的吧？」
【みすず】「嗯，好像是這樣耶…」
【女】「不行啦。這小子根本沒天分。」
【男】「………」
【みすず】「哇…往人好消沈喔…」
【みすず】「不過很棒耶，都沒有機關或秘訣呢。」
【女】「有差嗎？就算是用很明顯的線吊著，有趣點的還是比這個好。」
【男】「我去倉庫睡了…」
【みすず】「哇…自己跑去倉庫睡了…」
【女】「哇哈哈，沒那種天分也沒差吧？吃閒飯的！」
【女】「喝個酒忘了它吧。」
【男】「對我來說是攸關生死咧…」
之後騷動繼續持續著…。

【女】「觀鈴，醉了嗎？」
【みすず】「咦？」
【みすず】「嗯-…說不定吧…」
【女】「來吧，到這兒來。」
（拍大腿聲）
【女】「大腿借妳靠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沒關係啦…又不是小孩子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我去外面吹吹風吧。」
她就這樣讓我搭在肩上地離開了。
【みすず】「真涼呢-」
………。
【みすず】「哪，小空。」
我被抬了起來，面對著她的臉。
【みすず】「我看起來會很活潑嗎？」
【みすず】「有比自己一個人獨處時看起來活潑多了嗎…」
【みすず】「一直歡笑著，一直很有精神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所以在班上應該很受歡迎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可是那是往人他不知道我在學校是什麼樣子…」
【みすず】「所以，他也一直覺得…我是個很有精神的活潑女孩吧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這樣的話就夠了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我很高興。」
喀啦…
我看著發出聲音的方向。
那個眼神兇惡的男人出現了。
【みすず】「啊，往人你也是來吹吹風啊。不對嗎？」
【男】「不對。我是來睡覺的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哇…睡在倉庫嗎…」
【男】「啊啊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你有對我媽媽說什麼奇怪的話嗎？」
【男】「沒啥啊。我只是說她比我年紀大多了而已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不能這樣說啦。」
【みすず】「我覺得我媽媽還滿年輕的說。」
她歡笑著說著話。
她在這個男人的面前總是非常高興的樣子。
或許對她來說，眼前的這男人是很特別的。
我是這麼覺得。

【みすず】「晚安，小空。」
變暗了。
她似乎睡著了。
我仰望被包成方形的天空。
有許多小小的光芒浮現著。
真漂亮。
這樣一看，似乎讓我想起了什麼。
到外面去的話，應該可以看得更清楚吧。
彷彿被那微弱的光芒所吸引，我走了起來。
踏踏…
碰！
我嚇了一跳…。
又掉了下去。
踏踏…
我走到了居所的正面。
之後仰望著天空。
有光浮現著。
在那彼方有著更多的黑暗。
………。
…好悲傷。
突然有這種感覺。
但我卻不知道是為什麼。
在天亮時看不見的許多光芒。
看起來簡直像是飛走後回不來了的東西的聚集一般。
那一個個都祈願著能回來這個場所。
但只有許願是不會實現的。
這是相當悲傷的事。
或許就是因為這樣吧…
我才會有這種悲傷的感覺。
我邊思考著這些事，邊繼續仰望了天空一會兒。
………。

…回到她身邊吧。
回到我該在的地方。
這麼說來…。
回去她寢室的入口太高而進不去。
不從別的入口進不去。
這樣的話又得和那女人戰鬥了吧…。
不過，事情都變成這樣了只好硬幹了。
我下定了作戰的決心。
就從這裡開始衝，順勢一口氣打倒敵人吧。
我將力量放在嘴上，往打開著的空隙衝了進去。
踏踏踏踏---！
噗刺！
成功了！
【聲】「痛…！」
咦？
聲音不太對…。
【男】「剛剛是誰戳我屁股的啊！？」
是那個眼神兇惡的男人！
踏踏踏踏--！
我一直線地逃走了。
看來是搞錯了入口了…。

啪沙！
這次我從另一個空隙進去了。
【聲】「嗯？怎麼又聽到了『啪沙！』的聲音了…？」
有個聲音。
【女】「反正還是先抓起來吧-」
沙沙…
我閃開伸過來的手。
【女】「這傢伙敏捷到不可思議呢…」
我動了動羽毛前端。
【女】「什麼？這傢伙…是在跟我挑釁嗎！？」
【女】「我不會讓你逃走的---！」
她伸出了雙手。
我閃過那雙手，她的臉整個撲在地面。
快逃吧。
踏踏踏踏---！
啪！
又撞到牆了。
無路可逃了…。
身體浮了起來。
【女】「真是有趣的鳥兒啊。你是沒有學習能力啊？」
她的臉就在我眼前。
我已經被抓到了。
【女】「該怎麼處理呢-？」
亂恐怖一把的。
這樣的話，就只能戳她眼睛了。
啪！
我的嘴被用手壓下了…。
【女】「白癡，你以為我會上幾次當啊？」
【女】「回敬你～」
有個東西被押到我嘴裡。
咚咚咚咚咚咚…
有種奇怪的水流入我的喉嚨。
明明很涼，卻讓我的喉嚨很火熱。
頭昏昏的。
這樣下去應該會掛掉吧…。

咚…
…就在我窒息前，停了下來。
【女】「很好，喝得很爽快～」
【女】「因為我贏了，今天你就陪我到天亮吧。」
【女】「做好覺悟吧～」
眼睛亂亂的…。
應該是剛剛喝的熱水的關係吧…。
昏昏昏…
昏昏…
昏…
好像頭被搖晃的感覺。

【女】「…之後啊，那男的最後這樣跟我說。」
【女】「『結果最後被迷倒的，說不定是我吧…』」
【女】「哪，怎樣？你怎麼想！？」
【女】「這樣是我這邊贏吧！？」
那女的一直自言自語著。
大概是在跟我說話吧…。
不過，我根本沒空聽。
昏昏昏…
頭還暈眩著。
【女】「所以啊，我就這樣回了。」
【女】「逃掉了的魚啊…是人魚啊。（註2）」
【女】「怎樣啊-！這很有效吧-！！」
【女】「是說我是人魚呢-！」
【女】「………」
【女】「哪」
【女】「我是說我是人魚喔。」
【女】「怎樣？」
【女】「來點反應吧？喂？」
她一直盯著我看。
大概是想要我做什麼吧…。
可是我光是要盯著她看就快沒力了。
有股熱熱的東西浮到我喉嚨裡…
【女】「你是鳥嘛…」
【女】「唉…真無趣。」
眼前逐漸變黑…。
【女】「已經睡著了嗎？」
【女】「真像個小孩一樣哪-」
【女】「不過，你以烏鴉來說還是個孩子。」
【女】「真沒辦法。把你帶到那孩子那裡去吧。」
【女】「要是你不見了的話，那孩子大概又會吼喔叫了吧？」
我感覺到身體被股溫暖的東西包覆住一般…。
………。
……。
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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註1：原文是「かくし芸（隱藏技藝）大會」，所以晴子在說時才會用
很陰沈的聲音和表情表示「隱藏」。不過中文就…好像沒有適當對應字。
註2：原文「逃がした魚（にがしたうお）」縮寫成「人魚（にんぎょ）」
又，「魚」的音讀為「ぎょ」，訓讀為「うお」。